似曾相识
Ooc 崩坏
贾凡与李向哲是相亲认识的。
二人都是年近三十，家里催的紧，见了两面就定了下来。
春天相亲，秋天结婚，孩子是冬天来到的，那时候李向哲在意大利出差，贾凡给他发了个消息。
意大利那时候应该是凌晨，贾凡没有料想到李向哲会那么快回复，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激动。
之前二人的感情一直都是淡淡的，情话什么的说的很少，也很少红脸。
李向哲从意大利回来就开始愁家里的两只猫，都说孕夫不能养猫，李向哲预备把两只猫寄存在朋友家，贾凡却说不用。
“我喜欢它们。”贾凡揉揉罗特的脑袋，去厨房给猫咪们做鸡胸肉干吃。
两只猫跟着贾凡走进厨房，在他腿边蹭来蹭去。
李向哲跟着走进来，锅里炖着排骨汤，烤箱运转，李向哲把贾凡撵到了客厅坐下。
“想吃什么？”李向哲穿上围裙，问贾凡。
贾凡报了两个菜名，李向哲切菜煮饭，贾凡点的外卖小蛋糕到了，他预备晚上备课的时候吃。
“你有想过孩子的名字吗？”饭桌上，李向哲问贾凡。
贾凡摇头，于是李向哲想了大半夜，拟了十几个名字，他在贾凡出门之前塞给他，让他无聊的时候看。
贾凡在开会的时候展开纸条看了一遍，没看到中意的。
剩下的几个月里，基本每天晚上李向哲都会想想孩子的名字，待孩子落生，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。
“就叫晨生。”贾凡瞧了瞧外头的朝阳，疲惫的笑。
李向哲点头，他趴在贾凡身边看他，贾凡困得要睡，他就看着他睡。
“我能吃小蛋糕么？”贾凡拉住李向哲的指头问他，李向哲摇头，贾凡扁扁嘴，睡着了。
照顾孩子不比俩人过日子，孩子哭啊闹啊，拉了尿了，这些事情跟风花雪月没关系，柴米油盐贾凡从来没碰过，孩子都是李向哲照顾。
贾凡还没有正式成为教授，月子里他一直看书做题，李向哲照顾孩子。
贾凡偶尔会抱一抱晨生，这孩子不哭的时候很可爱，可他一哭，贾凡就头疼。
李向哲把孩子抱走，贾凡歇一会，继续看书。
贾凡修养了三个月就回学校教书，李向哲公司家里两头忙，基本没有私人的时间。
二人第二个孩子是在结婚三年后，这个孩子来的曲折，贾凡孕中一直不适，孩子早产，李向哲把晨生抛在朋友家里，一直待在医院里。
这个孩子叫枣生，许是他体弱，贾凡总是偏疼他，他学会了给冲奶粉换尿布，但穿衣服还是要李向哲来。
小孩儿的胳膊软的像海绵，贾凡怕捏坏，又怕捏疼。
李向哲看见贾凡带孩子就笑，贾凡什么做的都好，很少那么狼狈。
李向哲笑，贾凡也不恼，他就看着他，于是李向哲就会自己来帮忙。
带孩子这事儿一回生，二回熟，李向哲轻车熟路给孩子洗澡，贾凡看的胆战心惊，生怕磕着了淹坏了。
已经会走路的晨生暂时失去宠爱，他躺在方叔叔家的婴儿摇篮里，听龚叔叔跟他讲白雪公主跟七个矮个子的故事。
枣生与晨生碰面的时候他都满月啦，晨生站在摇篮前看他，枣生眯着眼睛笑，脸看着像个包子。
李向哲在厨房包包子，贾凡对面食有一种倔强的执着，他吃饺子蘸醋，吃煎饼配葱，包子馅必须手剁，机器搅的肉馅他不吃
所幸李向哲健身，剁肉馅也没什么，他剁馅子，贾凡在客厅哄孩子，两只猫卧在沙发上，晨生一直在看枣生。
晨生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弟弟，疼弟弟会遗传，贾凡疼他弟弟，他的孩子也是这样。
贾凡有五个弟弟，他是老大。
虽然如此，他结婚也最晚，他的孩子刚出生，他弟弟的孩子已经要上小学了，聚会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孩子，大的带小的，小的跟着大的，大人不用操心。
贾凡当上了教授，李向哲的公司还是老样子，孩子上幼儿园以后他有了很多空闲时间，年末的时候他把晨生枣生托付给龚子棋，带着贾凡出国旅游。
贾凡之前在国外留学过，他的英语很流利，无奈他们去的是法国，这个城市阴冷散漫，小酒馆哪里都是，各种标语乱糟糟挂在柱子上，很多人罢工，也有很多人游行。
这里不怎么适合旅游，下一站是意大利，意大利的男人浪漫，但不洗澡真让人受不了，贾凡一天说了十七八次我已婚，李向哲亦然。
意大利有名的风景全让游客占领了，贾凡跟李向哲走到一家教堂里，贾凡对着圣母像祷告，牧师问李向哲信奉什么，李向哲抬起右手，说了句阿弥陀佛。
在教堂里背《往生咒》似乎有点不合时宜，贾凡绷不住要笑，李向哲背完一篇，正儿八经得对牧师说他有罪孽。
“我都不知道你会念经。”贾凡端着咖啡杯看李向哲，后者不好意思的笑笑，说他跟祖父祖母长大，从小背着玩，长大也没忘。
贾凡是跟父母亲一起长大的，他的母亲弹得一手好钢琴，贾凡借了餐厅的钢琴，弹了一小段曲子。
李向哲没听过，他说好听，贾凡笑着走回来，这时候李向哲已经把虾壳鸡骨拆净，贾凡只要吃就行了。
贾凡之前经常剔鱼刺拆鸡骨，他弟弟多，有的爱吃鸡，有的爱吃鱼，蔡程昱最好养活，他吃虾，连壳吃。
张超也爱连壳吃，不过他连壳吃的是鹌鹑蛋。
蔡程昱现在吃虾不吃壳了，马佳给他剥，不剥他就不吃。
梁朋杰这会子正带着几个孩子玩，晨生枣生都像贾凡，天生沉稳，方书剑的孩子闹腾，梁朋杰看着几个小子玩儿，张超走进来，提溜着几个烤红薯。
烤红薯烤的很好，糖都流出来，贾凡吃了一手一嘴，李向哲拿着湿毛巾给他擦手，梁朋杰吃着炒栗子，说晨生的衣裳脏了。
“脏就脏呗。”李向哲给贾凡擦干净脸，说脏了回去洗。
孩子真无辜，梁朋杰把地上打滚的枣生拉起来拍拍干净，喂他吃栗子。
几个小孩儿全都围在梁朋杰跟前儿等着吃栗子，生日蛋糕得要打火机，在几个男人身上找了一转没找着一个点火的，龚子棋恼的要用煤气灶点，梁朋杰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到李向哲手里。
很多人齐刷刷看着梁朋杰，后者逃避开来，跑去厕所洗洗手上的甜汁子。
吃完蛋糕，仍然没有要散的意思，梁朋杰搂着枣生问谁要狗，他们警队有一只退役警犬，正在找人领养。
贾凡想要，方书剑也想要，蔡程昱家里一窝斗牛，最后龚子棋没争过，问蔡程昱要了一只小斗牛。
退役警犬叫战鸣，六岁多了，平时基本不叫，被孩子闹烦了还会叹气。
家里已经没有猫了，李向哲没有再养的意思，贾凡怕他寂寞，就把战鸣要了回来。
战鸣身上有好些老伤，李向哲溜它时总是慢慢的，从新家到贾凡的学校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，李向哲经常牵着战鸣去找贾凡，然后再一起回来。
新家在大学城附近，晨生与枣生的学校离得有点远，他们晴天就骑自行车，雨雪天坐公交地铁，贾凡跟李向哲很少去送他们。
“要是女孩我肯定天天送，俩破小子送啥。”李向哲蹲在地上给战鸣洗澡，贾凡坐在廊下晒太阳，他们的新家有个小院子，贾凡在院子一角种了葱蒜，李向哲天天浇水。
贾凡听见李向哲嘀咕就想笑，他知道李向哲喜欢孩子，无奈家里没有女孩，每次都只能在聚会的时候抱一抱黄子家的小女儿。
所以在梁朋杰的女儿降生以后李向哲高兴坏了，他抱着俩女孩坐在病床上哄，女孩不足月，手脚小的很，李向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，喜欢的不行。
张超差不多有三十个小时没有睡了，梁朋杰生产的时候血崩，病危通知书把张超给吓的站不稳，窝在贾凡怀里一直哭。
所幸最后无事，张超坐在病床边守着梁朋杰，贾凡叫他去睡会，他躺在近旁的病床上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梁朋杰，看着看着就昏睡过去。
这时候贾凡才哭出来，他被吓坏了，但又不能哭，父母已去，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，倘若他也慌了，那就没人能主事了。
贾凡靠在李向哲怀里哭，他说他害怕，还说他心疼梁朋杰，他说这个孩子命苦，说他与张超不易，李向哲默默地听，贾凡几乎哭湿了他整个前襟，他从来都爱哭，只是忍着罢了。
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方书剑已经来了，他刚下一场手术，浑身上下都透着疲倦，他拿着梁朋杰的病历本看，梁朋杰一直没有醒，张超也睡着，夜里是贾凡陪床。
这时候梁朋杰就知道贾凡不带孩子了，他陪梁朋杰说话，孩子什么的都是张超来带，梁朋杰失了许多的血，看着没什么精气神，蔡程昱让马佳熬了鸽子汤带来，喝了对伤口好。
张超开始在朋友圈里晒宝宝，孩子会笑啦，孩子笑出声啦，梁朋杰给孩子穿衣服啦，等等等，诸如此类的琐碎事。
李向哲很烦一打开朋友圈全是张超刷屏，但他很喜欢女孩，老是跑去看。
贾凡也喜欢女孩，他比李向哲去的勤，梁朋杰修养完了以后又回了警队，张超苦巴巴在家带孩子，差点没抑郁。
“要是现在再要一个孩子，我还真带不了。”某一天晚上，李向哲牵着战鸣跟贾凡一起出门遛弯，走着走着，李向哲忽然说到。
“怎么突然这么说？”贾凡在长椅上坐下，李向哲也坐下。
“我看着孩子啊，是真的好，但费心也是真的费心，我也没有那么年轻啦。”李向哲挠挠头，贾凡揉揉战鸣的脑袋，默默的笑了。
贾凡忽然想起跟李向哲相亲的那天。
那时候天还冷着，李向哲穿着风衣，贾凡下完课直接来饭店，一身的粉笔末没有拍干净，指尖给粉笔末招的皲裂，挨着碰着疼的要命。
他们吃的是西餐，耗时很长，坐定以后李向哲让贾凡点菜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凡士林，让贾凡抹在指尖。
“这是我用来抹手的，你不嫌弃的话，就先用着。”李向哲把一盒凡士林递给贾凡，轻轻的笑。
贾凡一直都是不婚主义，但他瞧见李向哲笑，就不自觉的开始想结婚后的事情。
李向哲何尝不是一样，他连俩人的婚房都想好在哪了，一顿饭吃完，俩人各自回去联系媒婆，都说特别满意。
究竟满意什么他们现在也说不清，反正就觉着那个人是能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。
不是一见钟情，也不是日久生情，倒像是久别重逢，就好像贾宝玉初见林黛玉一般，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的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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